第一百零二章 理想逻辑之函量

理想逻辑之函量──所谓“逻辑函量”(即前述“矢量”或“向量”中的“量”),系指“以函数关系式递增的感知代偿量”(参阅第七十章之示意图)。当序列化逻辑函量增益到理性层级时,它的可塑性质态同时表达为超时空的巨大扩容,即呈现出某种几乎不受时空限制的虚载运动形态,其容积尽可以囊括一切可能的分化态存在,其动势又类似于无所不包的非时空幽在格局——即从“多”又还原为“一”那样的本原一统存在格局。这表明,此刻的逻辑主体正高速趋近于对全部分化客体的依存,也表明,此刻的逻辑运动已必须借助“与最高存在度相对应的最高代偿度”之手段,来应付自身分外艰危的衍存形势。【逻辑函量的增长,就其具体实施步骤或实现方式而言,可大致分为三种类型:在无机物演阶段,它以物态的分化重构式跃迁来实现其感应属性的增益;在生物演运阶段,它以物种的基因突变式进化来实现其感知能力的扩张;在人类问世以后,它以具有自我意识的理性逻辑变迁以及相应的类体质工具改进来实现其知识的创新和增长,这个相对独立了的理性逻辑变迁可能表现为灵感的突发、证伪后的猜想(波普尔论点)或新概念的累加与重组(即道金斯称之为“meme拟子”的文化基因)等等,但归根结底,它们都不过是自然分化代偿进程的变态实现方式而已。】(1)

说到这里,我们有必要回过头来专门讨论“幽在”,所谓“幽在”,就是一直潜含在本项哲学中而又令我们无法直面的那个极端抽象、极端幽远(或者说是“在极端幽远处加以抽象”)的“在”(即海德格尔用以烘托“在者”的“在”),也就是元初那个存在度最高、故毫无分化、毫无属性代偿、从而自身既没有感应性、亦令感应者无从感应的“非时空存在”。它之所以可能存在,乃是因为分化者必须有所分化,它之所以无从感应,乃是因为它全然没有任何可感属性。于是,它就成为物理学上的“奇点存在”,也就成为哲学上的“幽在”──由此形成一切感应得以发生的临界源头和一切感知可能企及的临界极限。【因此,我在前文中多次暗示,“在”并不是“理性抽象”的产物,而是来自“作为理性基础的原始感应属性”之最深厚的沉积。也因此,正常的人绝不会为有“存在”而惊异,反倒是这“惊异”本身显出了哲学的多事和杞忧。】(2)

从这个既是源头又是极限的界点,到任一感应者或感知者演化抵达的存在位格,这两端之间的代偿性感应区间(参阅第七十章示意图中的“有条件衍存区间”)就构成该感应者或感知者的逻辑函量。即从“在”到“在者”的演化历程,体现着从“一”到“多”的分化,也体现着递弱衍运的代偿矢量。这个历程就是感应属性的扩展进程,也就是有条件存在者的条件层次化依存序列,于是,感应性把层次性条件转化为层次性对象,而对代表着依存条件的对象的无穷追索就成为逻辑可塑性的渊源,因为这时的逻辑载体已经趋近于无穷弱化的境地,由此终于导致理想逻辑的超时空运动方式──即跨越分布于时空维度上的条件层次,以便在立体化的存在系统中不受时空限制地追索载体自身的全部存在条件,是理想逻辑维护其载体存续的必须,亦是理想逻辑函量的自然规定。(3)

基于此,如果把理想逻辑的“函量”转化为定性的“函项”来考察,则它不外乎是对主体自身之依存条件的感知或感应,即是说,理想逻辑的“理”不在乎它是否把握住了依存对象的“真象”,而在乎它是否把握住了依存关系的“真性”,这“真性”就是“真理”,而那被误以为是“真象”的东西就是哲学上所谓的“假象”。【相对于原始阶段的感应、感性和知性而言,这“假象”直接就是“真性”,故此尚可叫作“真象”,虽然它因带入(或“耦合”)了主体自身的属性而仍不免失却了对象的“真象”也罢,这是由于处在“点状反应式表象”关系中的感应者,在其获得该表象的同时就已经直接把握住了自身与对象之间的依存关系。可见,所谓“假象”其实原本并没有“真”与“假”之别,只是因为后来的衍存者已不能直接从“对象”的“象”中把握诸对象与自身的关系,那“象”才显得“假”了起来。也可见,所谓“性”(或“理”)其实原本并不与“假象”相冲突,而是对“假象”的继承和梳理。质言之,“理”与“象”都不过是对依存关系的感应产物,所不同的,仅在于感应者所处的存在位相或代偿位相的差异而已。】(4)

由于越原始的感应越接近于“在”的本原,越少一些间接层次或主观程序的处理,因而具有越大的抽象普遍性,同时具有越小的感知鲜明性(参阅第八十六章),这就为理性逻辑造成了两种结果:一方面,它使“理”常常处于混乱之中;另一方面,它又为“理”提供了加以梳理的根据或手段;说它是“根据”,乃基于“存在效价规定并支配着代偿效价”这一衍存律令(参阅卷一第十九章),这“根据”就是追溯(“追本溯源律”的那种“追溯”)到从幽在中刚刚演化或分化出来的广延属性复多属性上去──前者(指广延属性)就成为几何学的来源;后者(指复多属性)就成为数学的来源。说它是“手段”,乃基于“前体属性规定并支配着后衍属性”这一自然法则(参阅卷一第四十一章),这“手段”就是禀赋(“先天禀赋”的“先验逻辑”)在理想逻辑中的图式思维和数理思维的能力──前者(对应于逻辑广延性的扩展)就成为几何演绎的思想源泉;后者(对应于逻辑数理性的发展)就成为数学演绎的思想源泉。愈原始的属性,愈具有普遍性和统领性的优势,由以成为对后衍属性的梳理工具,这就是几何学与数学的学术本质,也就是几何学与数学在人类思想史上越来越显示出深刻性和有效性的终极原因。【所以,欧几里得虽然不被一般哲学史家认定为哲学家,却远比一般的哲学家对后世的影响为大;也所以,毕达哥拉斯的哲学虽然在当时显得神秘而怪诞,却实在不愧是唯理论思想的先声。】(5)

于是,就像物理学上的数学定量研究同时即表达着某种定性结论一样,理想逻辑的函量发展本身就是精神存在的定性指标。【顺便谈一下,所谓从“量变”到“质变”的说法实在是一个很肤浅但很实用、即带有极重的人为武断色彩(或“定点感应”需要)的辩证观点,因为,说到底,一切“质”的存在都是存在度和代偿度的“量”的体现,或者反过来说也一样,一切“量”的存在都是表达在某一存在效价和相应代偿效价上的特定的“质”,所谓“飞跃”其实不过是对这种更深在的质量同一性的无知和误解罢了。】(6)

注释:

(1)“逻辑函量”即感知代偿量,即七十章精神坐标中的“感应函量或信息增量”。第一百章说明了理想逻辑“大函量、小函真”的质态,其“大函量”的“函量”即感应属性代偿“矢量”中的“量”。此时,人类作为最后衍的存在,面对指数倍增的依存对象,只有以高度可塑或抽象的概念推演,即以理想逻辑的“大函量”来代偿,才能超时空地囊括所有依存对象,把立体的“多”的对象还原为“一”的统一性整体以达成终极画面上的整体依存。也就是说,理想逻辑超时空的巨大扩容能力匹配超时空的依存分化物,这恰恰是人类社会存在度急剧衰落的指标。

无机存在的分化阶段,物态结构是从基本粒子、到原子、到分子以层层重构式跃迁来实现的。而生物阶段,在现代智人以前,基因突变引致感官和神经系统的性状改变,这是动物乃至人类逻辑代偿增益的自然态,即体质结构变化引发智质变化;现代智人以后,逻辑代偿增益不以基因突变为前提,而随生存形势的恶化或弱化自发代偿——这就是文化或文明的产生,即文化发挥着和基因一样的功能,维持社会及个人求存,从此,人类逐步远离了一般生物界,也造成人类对自身的认识越来越离奇——其实,这只是智质分化主导智质载体分化以完成人类社会求存的递弱代偿过程,同属于自然物演的递弱代偿进程。

人类的文明阶段,理想逻辑的用智方式必须在一个简一的终极画面上才能达成人类整体的有效依存,即需要建立一个宇宙观模型,才能帮助人类在终极的世界观图景上找见自己的位置,而不是点状的和世界发生反应。理想逻辑的简一律A系=A理和知性逻辑的同一律A=A一样,都是基于感应属性代偿遵循的简约原理而形成的逻辑定律。所以,这个对终极的追求就是理想逻辑把超时空扩容的对象体系以可塑的抽象的概念来推演,从而化“多”为“一”的追本溯源,从而实现了对存在整体的统一性解读,仿佛幽在格局的无所不包的同一。

(2)本章后面附了“幽在”、“元在”和“存在”的概念。根据概念的表述可知:“元在”的概念源于“‘属性’”一定要有所‘属’”,所以可以直接假设出“元在”;而“幽在”“由于它全然没有属性可言,因此它不能像元在那样被直接推出,而只能凭借物态或物类的演运轴逆向推出”,这里的“逆向推出”就是指逻辑导出,即人类无法突破形而上学的禁闭,无论客体、客观世界、幽在、元在、存在,都是逻辑假设或逻辑导出的。所以“存在”“是对‘存在者’( 简称 ‘在者’)的总体抽象,因而它一定是主观化了的存在,而不可能是客体的总和”,这里的“总体抽象”,指的也是在“形而上学禁闭”下,哲学之“存在”也只是一个假设证明体系下的逻辑模型。这是都是符合精神哲学逻辑反思后的概念表达。

但在卷一的递弱代偿存在论模型下,“幽在”即本原存在,这是哲学上的概念;在物理学上即尚未分化出属性的奇点存在或奇点前能量状态。所以,在卷一第一章作者就指出了“不是在者集合成了在,而是在分化出了在者”,这里的“在”就是“幽在”。关于这一点,作者反复强调,如五十一章“‘在’在尚未分化为‘在者’以前,在并不是一种抽象,而是最具体、最坚实的存在。‘抽象’是观念载体为了求得自身作为‘在者’的弱存而不得不向‘在’变态靠拢的一种代偿性规定,因此也将随着弱化过程的进展而进展”,这里的“观念载体”就是指作为理想逻辑载体的人类,因为只有理想逻辑具备超时空追溯的能力,通过追本溯源去实现分化后的“归一”或向“在”的变态靠拢。

所以,“在”是“知”的源头,也是“在”分化出“在者”的源头,或者说,是精神发生(感应属性分化)的源头,也是自然存在分化的源头;故,“在者”和“知者”同一,“在”的分化与“知”的分化同一,因为归根到底,“知”就附属于“在”,是“在”的感应属性,同时又成就了“在”,没有“感应属性”的耦合,就无法建立起任何实体结构,就无法实现任何代偿性的相对存在或整个“在”的分化进程。所以,我们在第一章的注释中就指出了,“在”既是自然哲学的逻辑极点,也是精神哲学的逻辑极点。

正因为“幽在”或“在”是“知”的源头,所以,它就是“先验的沉淀在意识深层中的一个无意识基底”,亦即我们天然觉得世界是统一的最深在的缘由。打捞起这个意识海洋最深处的无意识存在,也只有通过最深彻的逻辑反思才能完成。而且,正常人不会去打捞,只有追求终极的人才会调动理性逻辑到极致追溯到认知的源头和极限。当然,修行的人在感性上抵达的那种圆融的整体境界如佛家的空、如瑜伽的三摩地归根到底也是体会到这种本能或无意识的感知统一性。

(3)理想逻辑函量的可塑、超时空特质源于分化后依存条件的无穷之多,这是自然赋予至弱人类求存的逻辑禀赋。换言之,从理化感应阶段的一触式点状反应式表象下的定位依存,到感性直观表象下的面式依存,再到知性辨析表象、理性模型表象下的立体式失位依存,乃至理想逻辑的超时空依存,都不过是自然赋予不同衍存位相上的存在者以不同的逻辑规定性或逻辑禀赋以求存罢了。

(4)基于此,作为逻辑函项的感性、知性、理性,对于逻辑载体的作用就是达成与依存条件的依存关系。只不过,理化感应阶段达成的是无以成象的点对点的依存;感性、知性阶段耦合出的对象之“象”是我们依存(即“应”)的前提;而理性乃至理想阶段时,这个“应”前的预备阶段就是对“理”的建立。所以,无论唯物阶段我们视为“真象”的感知结果,还是唯心阶段我们视为“假象”的感知结果,以及理想逻辑代偿阶段我们视为“理”的感知结果,都只是主体与客体之依存关系的感应产物,最终彰显的都仅仅是逻辑载体的存在度或衍存位相,因为其本身就是感应属性代偿度的表达,即代偿求存下依存关系的表达。所以,从建立依存关系上而言,低端逻辑的“象”和高端逻辑的“理”体现的都是依存关系的“真性”,我们通俗中意义中的“假象”(与符合论意义上的客体比较而言)不过是站在高端逻辑上对低端逻辑的评判。事实上,从符合论意义的角度来看,高端逻辑缔造的“理”也是层层耦合的结果,自然也非真。我们通常意义上的“真理”在本质上表达的仍然也只是为实现代偿而与客体达成依存关系(即“真性”)的感应产物。

(5)复习第八十六章的内容可知:后衍主体对前衍的层次化的依存条件的感应性,因为遵循简约原理而形成了维系其代偿有效的感知规定性,如“对于较切近的条件,在感受上应保持最大限度的鲜明性和普遍性,且须保持二者之间表面上的统一”、“对于较原始的条件,感应者又应该将其作为感受切近条件的媒介条件加以利用,只有这样才能达成感受的普遍性”。所以,一方面,后衍的“理”仿佛最“真”,但事实上却被证伪得越来越快,且因为函量增大必定导致函真减少,达成有效耦合的难度越来越高,通俗地说,就是过载的信息量或各种理论难以达成有效的统一处理,反而成为人的迷惑之源;另一方面,最基础的前衍感知属性由于其奠基性、决定性和稳定性,必然成为后衍感知属性的梳理根据和手段。而从幽在中就得以分化而出的广延属性和复多属性分别成为几何学和数学的源泉,所以,数学、几何学得以成为梳理、整顿其他学科的手段,以致于爱因斯坦说“创造的原理存在于数学之中”、“通向更深人的基本知识的道路是同最精密的数学方法联系着的”,包括相对论也是以黎曼几何为基础才得以建构。但数学和几何学并不是什么客观存在,和其他科学逻辑模型一样,仍然是基于非逻辑武断基础上的逻辑模型,是人类衍存到特定阶段的感应属性代偿。如中国因为自身思维方式的特点就始终没有缔造西方哲科思维下的数学和几何学。

关于数学和几何学在横向感知中的主观性,可以从以下几方面去理解:

首先,数学、几何学是人类感应属性增益到理想逻辑阶段的理想逻辑代偿,是精密逻辑的极致表达,也反映了精密逻辑本身的数理关系。作为特定的最后衍衍存位相上的“知”或者逻辑模型,它一定是主观的,遵循简约原理下先验的感知规定性。而且,数学、几何学作为后衍的理想逻辑代偿,以感性、知性为基础;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视觉呈现的反映着广延属性的万物的物形,数论、形论都无从建立。仅仅因为后衍代偿对前衍代偿的遮蔽性,导致了我们觉得数学是更客观更本真的存在,所以毕达哥拉斯提出“万物皆数”,把数视为万物的本原。这就是当时以形式因解读世界本原的成果,因为数学逻辑作为纯逻辑表达了理想逻辑代偿阶段的逻辑形式;但在递弱代偿的存在论模型下,我们明确逻辑形式是随着逻辑载体存在度的变化而变化的,所以,它只是逻辑载体追逐存在的手段,而非存在的本原。也因此,数学本身随着人类存在度的递弱也在不断地分化。

其次,大多数人把数学、几何学视为最客观的理论还在于数学和几何学从最原始的复多属性、广延属性中抽象而出,而复多属性和广延属性是分化度最低、存在度最高的刚刚分化出时空时就具有的最原始的属性,或者说广延属性本身就是时空关系的表达。如果说,我们把整个存在视为一个“物”的话,万物之间的时空关系就是这个“物”的结构,所以,我们才有可能用数学来表达递弱代偿的可能性,因为时、空、物一体,数的结构必然反应着物的结构,一旦能说清楚数的结构,就能实现“万数皆物”的表达,这个“数”必然就是我们度量化的存在度。

同时,因为前衍属性相对后衍属性而言,具有奠基性、决定性的作用,且有着更高的代偿效力和稳定性,所以,相对于其他逻辑模型,数学有着最高的稳定度和最难的证伪程度,同时也成为了整顿后衍逻辑模型的根据和手段。虽然站在绝对的角度来看,数学、几何学仍然是人类特定感知规定性下主观规律(当然这特定的感知规定也表达了人类作为客体的特定的存在度),即数理模型也是主观的逻辑模型,但和后衍的其他理论模型比,数学仍然显示出最高程度的有效性和深刻性。当然,数学要想始终成为整顿其他学科的手段,本身也在不断地分化,否则也无力应对越来越纷繁复杂的后衍学科。

总之,数论和形论的稳定性、普遍性、有效性源于复多属性和广延属性是分化度最低、存在度最高的刚从幽在分化出时空之原始状态具有的最原始的属性。但广延属性和复多属性也是主体对客体武断割裂下的感知结果,而且,我们感知中的万物的关系也是由这个割裂的感知状态来决定的,如广延属性就是对这个割裂感知状态下万物的构成关系(即时空关系)的表达。显然,广延属性就暗含着万物时空关系这个最基础属性的表达。而且,因为数学、几何学从最原始的复多属性、广延属性中抽象而出,所以相对于其他逻辑模型,稳定度最高,但和我们的观念时空具有先验规定性一样,数理模型彰显的数理逻辑也有其先验的规定性

本段最后还提到毕达哥拉斯的哲学不愧是唯理论思想的先声,是因为毕达哥拉斯的数论,包括欧几里的形论都是数理逻辑,属于理想逻辑,由古希腊追逐世界本体时提出了的“质料因”、“形式因”中的“形式因”导出。实际上“形式因”的“形式”就是“逻辑形式”;也就是说,我们的“逻辑形式”决定我们的世界图景。只是在毕达哥拉斯提出数论哲学、柏拉图提出理念论的时候,他们都未曾意识到“数理”或“理念”的感知规定性(即主观性),也就是那时哲学还没有进入认识论阶段,“逻辑形式”便被视为是不变的、客观的本体性的存在。而在递弱代偿的存在论模型中,这些“逻辑形式”只是不同衍存位相上不同的代偿方式,随着物演进程的变化而变化的,所以不是本体性存在,而是反过来被存在度所决定的。也就是说,唯理论或理念论是唯心主义或认识论的先声,但还没有进入唯心主义或认识论这个阶段,理念到底是“物”还是“心”(即是“在”还是“知”)是未加区分的。而本书既澄清了“理”的作为代偿遵循的感知规定性(即“理”唯心的那一面),也说明其感知规定性是对感知者(亦即在者)存在度或衍存位相的彰显(即“理”唯物的那一面)。

(6)总之,不同主体所看到的世界图景不同,源于不同存在度下,不同主体逻辑函量的不同。万物的差别归根到底是存在度量的差别,所谓“质变”只是对于代偿层面表象的武断性不理解罢了。自然界没有飞跃,所谓“飞跃”只是没找见不同表象之间的根本联系罢了。

换言之,质量同一,这一点可以复习第四十五章,只不过本章是站在感应属性代偿的角度来说的,说明感应函量的区别就注定了与之对应的感应函项、感应质态的区别,就注定了与之对应的逻辑载体质态的区别;而卷一是站在存在度或代偿度的总的角度来说了,即连续的存在度的度决定了代偿层面的一切不连续的被感知武断割裂的现象

注:本章解读理想逻辑之函量,说明理想逻辑的逻辑函量(即感应属性代偿度)就是逻辑函项的定性指标,二者同一。质(代偿现象层面的各个类别或层级)、量(存在度或代偿度)同一,万物一系,逻辑代偿的定量指标直接就是精神存在及其载体的定性指标。所以,理想逻辑之归宿在递弱代偿的规律下也显而易见了。由此顺势导出下一章“理想逻辑之归宿”。

附:本章重要概念:

一、“幽在”、“元在”、“存在”的概念(概念注释))

幽在:幽远而更为不可企及的元在,特指“奇点”前的能量存态。由于它全然没有属性可言,因此它不能像元在那样被直接推出,而只能凭借物态或物类的演运轴逆向推出。 

元在:未被主体的主观属性加以作用或覆盖的客休或本在之总称,其假设出自“属性”一定要有所“属”。 

存在:简称“在”,是对“存在者”( 简称 “在者”)的总体抽象,因而它一定是主观化了的存在,而不可能是客体的总和。

(文中配图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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